接着就是二皇子三皇子生于同年,四皇子随之其后。
相比之下五皇子蓝慕瑾的年岁倒显得略轻,今年也不过二十一,反倒先叫个附属国公主给瞧上了。
蓦然抬首紧张等着帝王抉择的赞丽杏目圆睁,满心揪扯却落进耳边是直接对五皇子的问询。
“老五,你当如何?”
赞丽的视线立即就猛然看向了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言的蓝慕瑾。
叫他自已来选,他定然是不会应的!
这还未出口就过于明显的结果让她眼圈瞬时泛红,生怕蓝慕瑾毫不留情的当着百官之面拒绝。
压抑不住的插了话,一双温柔至深的深邃眼瞳多情多含的仰首望向对面人,开口的声量尽是缱绻,出口的话语却令人察觉了几分反感。
“五殿下,赞丽对你一腔深情,情真意切。”
“以前都是赞丽糊涂,可否再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已,也给两国百年交好一个机会。”
明晃晃的,再不能直白的。
以情根深种为由,将国土相让作为威胁直接压在了五皇子的头顶。
让众目睽睽之下,但凡蓝慕瑾敢说一个不字,都会被满朝文武置喙和指责。
丝毫不给退路的将五皇子逼上了风口浪尖。
赞丽也别无他法,实在是清楚不过,不然蓝慕瑾不会答应的。
而也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天下眼前当面。
蓝慕瑾半晌都没什么情绪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。
清秀出尘的眉眼缓缓抬起,看向殷殷期盼的赞丽满目都是疏离。
“不。”
儿臣不孝
淡淡一个字,像一记重锤一样砸在了赞丽的心头,满眼不可置信的仰视着那个仿似没有半分感情的皇子。
蓝慕瑾眉目清冷,冠玉般的面容上没有因为自已被推上风口浪尖而出现波澜。
恰如一汪永远都不会被人激起涟漪的深潭,自始至终都沉寂而平静。
连同那静立中同样没有半分动摇的墨青色衣摆,安稳垂坠没有丝毫褶皱。
赞丽的眼瞳难以平复的在五皇子冰冷的神色上停留了许久。
眼眶中已经清晰泛起微红。
究竟是为什么,她都已经将一切心机计划抛诸脑后,将所有藏在私下里的心思托举到明面。
当着文武百官那么多眼睛的注视下,不在意所有人异样的心思目光,将后路都断了个彻底。
明明蓝慕瑾都也已经被顺势推到了众矢之的,成了所有人都紧盯的境地。
蓝慕瑾心里明知晓若是当场做了拒绝,满朝文武必然就会因此微词不断。
帝王也大有可能因为耽误国土吞并,而因此对他态度改观。
那他多年筹谋劳心的经营,他的地位,他的一切,都会顷刻间毁于一旦。
并且不可逆转。
为什么。
赞丽的视线自那凉薄没有感情的眸色中垂落,顺着对方卓立的身姿缓缓垂下,掠过蟒袍没有温度的表层,落在让她触也触不到的衣衫下摆上。
为什么,他那么果断的就说了不。
甚至没有半点犹豫。
“为什么。”
最终她还是问出了这三个字,轻飘飘微颤的声量在静谧无声的大殿中仍然能听的清晰。
没有了方才的万分笃定。
只剩了略带难堪的无力,这浅淡果断的拒绝,几乎捏碎了她所怀揣所有的侥幸。
或许是五皇子的拒绝早已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。
所以即便每个人心里都还存有惊疑和意见,也没有人在此时开口声讨半句。
就连向来看五皇子不顺眼的那个赵大人,也只是紧皱眉头默立无声,难以琢磨般的在五皇子和公主赞丽之间来回踌躇。
此事关系重大,不是臣子能轻易掺和的。
赵廷尉最后默然看向了高位,悄悄捕捉着天子此时能表露的情绪。
龙椅后的天子淡漠的瞧着眼下的人,似笑非笑情绪根本叫人无从猜测,仿若那就是坚硬的一层帝王外壳,根本无人能参透看懂。
片刻的沉寂后,一道温煦和缓的声音打破了平静,如涓涓细流细碎渗进四周紧绷的思绪。
“感情的事又怎能概括在只言片语,公主与五弟并无多少相处,生疏难免。”
三皇子牵起笑意,温柔的眉目给苍白的面容好似也添了颜色,如以往每次一般,他浅淡温和的将话头棱角抚平。
不着痕迹的像是在为五皇子的果断开脱,使得场面氛围稍显和缓。
话音刚落,半晌都没缓过神的四皇子立即反应过来接了话,洪钟般的声量脱口而出,话语间竟是直接偏向了五皇子。
“那肯定是!素不相熟的两个人怎么能说成婚就成婚?!”
“万一是一时糊涂往后相看两生厌!岂不是也误了赞丽公主的终身?”
“我看这事,这事得再考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