牲巷里最惨烈的厮杀,所有手染鲜血的屠夫都成为了猎物,每时每刻都有怨念魂飞魄散。
远处的韩非默默注视着一切,畜牲巷和蝴蝶所在的死楼不是同等级的建筑,可就算如此,畜牲巷里的怪物和怨念数量也多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。
韩非现在简直不敢想象死楼到底有多么恐怖,而且还有很关键的一点。
他之前进入过的任何一栋大型建筑,建筑本身的管理者都没有伤害他的意思,不管是上任楼长、金生,还是蜘蛛,身为管理者的他们并没有刻意针对韩非。
但韩非如果敢进入死楼,那蝴蝶一定会使用各种手段,操控所有东西,想尽一切办法弄死韩非。
“我已经被死楼下咒,根本无法逃避。”握紧了手中的往生刀,韩非的眼神要比之前更加坚定,他狠咬舌尖,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畜牲巷只是死楼的踏板,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就停下脚步。
“医生准备的两股力量都被牵制,现在对我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。”
目测自己和手术室之间的距离,韩非从物品栏里取出了畜生道面具。
那张面具是一张古怪狰狞的兽脸,看着感觉普普通通,似乎是用某种肉类的皮制作而成。
韩非将其戴上之后,自身气息被隐藏,畜牲巷的诅咒似乎减弱了一些,他不再感到饥饿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兽性。
撕咬,碾碎,吞食,体力和内心的欲望一起在增加。
韩非叫上了哭和萤龙,三人从三个不同的方向靠近手术室。
没有佩戴面具的哭走在明处,刺耳的哭声笼罩了四周。
几乎是在哭出现的同时,守在医生旁边的教师人格就开始警惕,她那张怎么看都十分温柔的脸逐渐发生变化。
在哭靠近之后,她的脸部皮肤龟裂,露出了隐藏在皮肤下纵横交错的黑色伤痕。
有些人受的伤是藏在皮肤下面的,表面根本看不到,但是却伤的特别深。
教师的身体开始扭曲,她的病变就像是她对医生那扭曲的爱意一样,她尊敬医生,相信医生,她觉得医生是所有人格当中唯一正常的那个,也只有跟随医生才能获得治愈和救赎。
为了不让哭影响到医生,教师人格将哭引走,现在手术室里只剩下医生一个人了。
在他不断将手中刀子刺入作家心脏,试图同化越来越虚弱的心脏时,佩戴了六号副人格面具的萤龙悄无声息出现。
没有任何废话和犹豫,萤龙直接抓向医生的胸口,他坚决服从韩非的命令,店长说的话就是他的标准。
“佩戴上了面具,你为什么还要阻拦我?只有我才能救你们,你们这些被他欺骗的可怜虫!”
医生依旧躺在病床上,在萤龙靠近的时候,他身下的病床朝四周崩碎,他的后背冒出了八条血淋淋的步足。
那每一条畸形的步足都是由血肉扭曲而成,医生永远无法成为主人格蜘蛛,所以他就从另外一个方面让自己变得更像。
刻印着人脸的步足刺向萤龙,手术室里回响着医生难听的笑声,他撕下了自己虚伪的面具,露出了真实的内心。
医生副人格根本没有想要治愈任何人,他的存在只是在告诉所有人,你们都是患者,你们都是不正常的人。
也只有在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时候,医生副人格才能成为中心,所以当主人格蜘蛛为了收养的孩子做出改变时,医生第一个开始反对。
手术室的货架被粗大的步足扫翻,各种东西散落了一地,萤龙在空隙中艰难躲闪,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,本身和医生的实力也有很大的差距。
按照怨念的等级划分,医生此时已经算是非常棘手的大型怨念了。
如果不是医生忙着同化蜘蛛的心,萤龙估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为什么要跑!为什么要阻拦我!你难道不想做回正常人吗?你难道不想要变回真正的自己吗?”医生每说一句话,他身体下面都渗透出黑红色的血丝,那些血丝在手术室里交织出一张黑色的网,他的声音能够影响人的心智,无形的声线却好像有形的蛛丝般,一点点粘黏住猎物:“不再是谁的附庸,不再是谁的替代品,我们也可以像他那样生活,这微不足道的请求难道也算是奢望吗!”
八条血肉扭曲成的步足疯狂刺向萤龙,黑色血丝交织出的蛛网限制了萤龙的移动范围,他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小虫子,那拼尽全力的挣扎,在狩猎者看来只是觉得可笑。
医生的身体不断流淌出血液,他的皮肤一寸寸龟裂。
病例单上记录的症状全部出现,医生自己也吃掉了那种特殊的“肉”,只不过所有负面影响被他暂时压制住了而已。
此时全力出手,吞食那种“肉”后出现的病症开始在身体上蔓延,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。
四肢的皮肤如同劣质陶瓷般龟裂,腹部不断胀大,肚皮几乎透明,能够清楚看到里面的内脏。
八条狰狞的血肉步足疯狂挥动,此时的医生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