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进了屋子,年轻女人立刻将门关上,似乎是害怕街道上的人看见。
发现两人在看自己,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:“二位客官不要见笑,这街上消息传得快,今天摔了一跤,明天就传遍了整条街。我一介女流自己开个豆腐铺子不容易,不想明天被闲言碎语淹没。”
张彪有些惊奇:“你好像对我们的到来一点都不好奇。”
年轻女人叹了口气:“我一直在等你们,我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晚。”
张彪诧异地看向百里辛。
百里辛:“那你觉得,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事情?”
年轻女人:“我和官府有接触的案子只有一件,就是小翠姑娘自杀的那个案子。你们来找我,难道不是为了那起案子来的吗?”
百里辛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年轻女人:“我以前在青楼给小翠姑娘当丫鬟的时候,小翠姑娘给我起了名字,叫笑儿。后来我被赶出来,我就给自己又起了一个名字,叫平儿。平平安安的‘平儿’。”
百里辛:“平儿姑娘,当年是你亲自到衙门销案,说小翠姑娘是自杀的,怎么又盼着衙门的人来找你?难道里面另有隐情?”
平儿:“我,我……对不起,我说了谎。”
张彪瞪大眼睛:“?!不知道你就敢随便来衙门销案,你真是胆大包天!”
平儿缩了缩脖子,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可我当时太害怕了。”
张彪看到对面女孩掉眼泪,瞬间僵在原地,有些不知所措:“哎,你哭什么啊,你别哭啊。那就是你做错了,还不让我说你两句了?好了好了,我不说了总行了吧!”
平儿哭得更难过了。
张彪求助般地看向百里辛,就听百里辛问道:“平儿,我刚刚从曹老板那里出来,他说那天晚上,王爷喝到兴起处拉着小翠进了房间。等出来的后已经遍体鳞伤,之后曹员外给了她一些钱当补偿,小翠才离开的。是这样吗?”
平儿瞬间就不哭了。
她瞪大眼睛,眼睛里面满是愤怒,“他胡说!如果只是这样,我家小姐怎么会感受到那样的屈辱?”
百里辛:“那你说说看吧,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?”
平儿没有再继续哭,但也没有开口要说的意思。
她坐在那里,手指不停搅动着身上的围裙,看起来十分抗拒。
百里辛:“我们之所以重新调查两年尘封已久的自杀案子,是因为我们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疑点。我们认为这起案子很有可能是谋杀。你也说一直在等我们,现在我们来了,你还想再像两年前一样,什么都不说吗?”
平儿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像自我说服一般用力点了点头:“好,我说。”
“当年,他们并没有回房间。”
张彪:“什么没有回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他忽然住了口。因为他反应过来平儿说的是什么了。
王爷,并没有带小翠回房间。
也就是说,那场暴行,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。
平儿眼眶通红,她咬了咬嘴唇,“小翠姑娘一直在向我求救,可我只是一个下人,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“那个王爷就是个疯子,他不仅喜欢凌虐,还喜欢看别人作践别人。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王爷作践,又看到小姐绝望地承欢了许多人。”
“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,那时候小姐其实已经全身虚弱,可她依旧执意要走。因为如果再留下来,她怕自己的命都会没了。”
“我们是趁着他们喝高了的时候溜走的,走的时候甚至连琵琶都没有带。我们互相搀扶着,那时候已经三更天了,路上一个人都没有。我们就这么逃啊逃,跌跌撞撞逃到了桥上。”
“然后小姐就倒在了桥上,再也站不起来了。我背不动小姐,小姐让我去给她找个轿子。我就赶紧离开去给小姐找轿子去了。”
“结果我刚离开没多远,就听到小姐的叫声。我当时回头一看,就看到小姐被人推进了水里。那个人穿着黑衣服蒙着黑色面巾,小姐掉下去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,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。我猜,他是找我。”
张彪:“所以你才躲了起来?”
平儿点了点头:“没错,我很害怕,害怕他们找到我后把我也杀了。我在附近多了一天一夜,我身上也没什么盘缠,又饿又渴,没办法只好回了楼里。刚一回去就听到了楼里报官的消息。”
“原本我听到已经报官了,就觉得自己肯定安全了,小翠姑娘也能沉冤昭雪,所以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衙门说明情况。”
“可我刚走到衙门,就……就看到县太爷和那天曹员外家的客人一块走出来。我还听见县太爷一口一个‘王爷’地叫着,县太爷见了那个人都要恭恭敬敬、点头哈腰啊。这样的人,我怎么告发得了?”
“可我当时已经击鼓了,我太害怕了,就说出了‘小姐是自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