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一幅画前,他忽然顿住了脚步,“这里是红眼睛了。”
画面里,少女原本开怀的笑容渐渐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高贵和温柔。女孩曾经像琥珀一般的棕色眼睛彻底消失,换成了红宝石般的眼睛。
这幅画的右下角有一行落款:《成年礼》,亨利画。
玫瑰夫人原本是一名普通的人类女性,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年,完成了初拥,加入到了血族的世界。
百里辛向后退了几步,将自己从单一的一幅画拉到了可以同时总揽全局的位置。
油画飞快滚过,落在他的视线中。
一叶障目,不见泰山。
当所有的画像尽收眼底时,百里辛发现这些画有很明显的不同。一半是娇俏可人的玫瑰夫人,一半是温柔高贵的玫瑰夫人。
一半清纯,一半优雅。
就像一个人被硬生生分成了两个一样。
霍云军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,“玫瑰夫人是不是因为初拥性情大变?怎么画像一下子就变了?”
霍云军低下头认真思考:“百里辛,你说有没有可能,这是两个人?!”
“那个高贵的女人才是默先生的真爱白月光,而现在的玫瑰夫人,其实是她的替身!”
百里辛沉吟,他不能说是,也不能说否,因为没有绝对的证据,除非找到证据证明确实存在过那个真爱。
可这跟玫瑰夫人的死又有什么关系?
玫瑰夫人是全身血液被抽干而亡,根据夏池从血族那里打听来的消息,玫瑰夫人生前大门不出二门不入,几乎是没有可能与人结仇的。
那又是说想要诅咒她?
是诅咒玫瑰夫人的那个人害死她的吗?还是凶手另有其人?
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在脑海里铺展开,放在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盒子面前。
而打开盒子的钥匙,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寻找。
霍云军:“这里应该没什么线索了,我们先离开这里,时间紧迫,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。”
百里辛又在画室扫了一圈,正准备走时忽然想到了什么,又重新折返回到画室中。
他站在两幅画面前,认真比对两幅画的不同。
霍云军:“你又有什么发现?”
百里辛眼睛认真地扫过所有的纹路,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。
最后他指着那两幅画道:“或许没有两个玫瑰夫人,之所以画里的玫瑰夫人神情变了这么多,是因为画师是两个。”
“你看这两幅画的走笔方式,是不一样的。学画画的人都有自己的画画习惯,像这种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画的。”
霍云军顺着百里辛手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能够看出笔尖不太相同。左边的画风轻柔,色彩是一点一点铺在上面,而右边画风狂放,大团的颜料打底,又粗糙地修饰画布。
而且两幅画的字迹也不同,左边的落款要清晰很多。相比而言右边的落款如风卷残云,十分狂放。
霍云军:“……”
道理我都懂,可为啥是两人画的,头秃,到底是哪两人画的?
百里辛:“你注意过默先生的拐杖吗,他的拐杖上有他们家族的族徽,那是只有本家人才能使用的标记,而我们进入这个画室的房门上也有这样的标记。”
“说明这个房间只有身份最高贵的正统才能进入,也就是默先生和他儿子。”
“落款都是亨利,亨利是作为姓氏存在的,画画的两个人可能是默先生和他的儿子。”
霍云军瞠目:“不会吧,难道还是父子同时看上了同一个女人,结果儿子没抢过老子,老子把爱人初拥占为己有的狗血三角恋爱故事?!”
百里辛想起了默先生在玫瑰夫人房间里的惊人举动:“……”
想法很大胆,但我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。
这么病态的爱,很有可能也说不定。
——
直播间。
【额,这个叫霍云军的和我的想法一毛一样。】
【啊这,两男一女,最先想到的一定是三角恋。】
【这个[血族]副本我三天看两次了,上一次的玩家也找到了这个画室,他们就没有发现有两个画师,有点可惜了。】
【那个本我也看到了,主要是血族给玩家的压迫感太强。我们人类自诩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,可进了这个本我们却成了别人的食物,落差肯定是有的。】
【这个霍云军感觉还可以,不算是猪队友。】
【那个温自清好像也不错,昨晚还给那么多玩家上了开导课,早晨明明早就起来了,还要等其他玩家一起行动,很负责任。】
【排行第三工会里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。】
——
两人一早就出来调查,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。百里辛还好,霍云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。
就在霍云军考虑去什么地方吃点啥时,系统提示响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