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燃看着饶青，朝伏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，问：“怎么，和他认识？”

饶青从孟燃的臂弯里挣脱出来，没有做声。

伏谨的脸色好看了些，她的动作，多少平息了他的怒气。

“嘶——”孟燃打趣道：“他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？”

孟燃倒还有心情开玩笑，饶青却时刻担心，伏谨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发疯。

饶青瞄了伏谨一眼，火速垂下眼睛，没有承认，也不敢否认。

体育馆里的一声哨响，紧张的氛围划开了个口子，裁判打了个手势示意球员归位。

伏谨抬手指了指饶青，一副“你给我等着”的样子，他狠狠地剜了她一眼，转身回到赛场。

篮球场上，伏谨火力全开，没有任何对手敢上前去触霉头。

比赛结束，伏谨班上全是一片喝彩声，和隔壁班悄无声息，蔫了吧唧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。

一群女生簇拥着伏谨，一个接一个地给他递水，殷勤得只差要上手给他捶背。

孟燃汗如雨下，他手撑着膝盖，咬牙盯着伏谨。

伏谨随手接过一瓶水，拧开，仰头饮下，他的喉结滚动，余光落在孟燃脸上。

隔壁班篮球队长几步走到伏谨跟前，阻隔了伏谨和孟燃之间的视线。

“兄弟，友谊赛而已，用不用这么拼啊。”队长说。

伏谨随手把水抛回给一个女生，目光挪向队长，吐出两个字。

“垃圾。”

队长攥紧拳手，当即要冲上前，被几名男生拉住。

伏谨比队长还高一个头，他慢条斯理地踱步到队长跟前，勾着唇角，朝队长扬了扬下巴。

隔壁班的同学纷纷露出愤恨的表情。

伏谨皮笑肉不笑，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。

几个男生紧紧拉住队长的胳膊，全都敢怒不敢言。

伏谨侧头望去，这一望他就眯起眼睛。

饶青和孟燃面对面站在远处，她手里拿着水杯，拧开递给孟燃，他接过喝了一口。

那是她平常喝水用的杯子。

“谢谢你刚才帮我挡球。”饶青说。

孟燃“呿”了声，道：“跟我还客气。”

“背不痛吧？”她问。

“我皮糙肉厚不怕。”

伏谨的目光停驻在她灿烂的笑靥上，隔着很长一段距离，他依然清晰望见，缀在她唇角的两颗梨涡。

他为她心动的同时，也因为她对着别的男生笑，而感到无比窝火。

伏谨盯着他们，眉心蹙起。

他厌恶如此迷恋她的自己。

下课铃响，放学时间到。

饶青朝孟燃挥了挥手，掉头往门口的方向走。

她先是听见身边的一阵惊呼，来不及回头看发什么了什么，胳膊就被人攥住，伏谨疾步往前迈开步伐，她趔趄地跟在他身后。

同学们纷纷停下给他们行注目礼。

伏谨目不斜视拽着饶青大步上前。

她甩了好几下都没甩开他的手，“放手，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！”她低斥，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
他充耳不闻。

在她用力甩开他的那一刻，他挥开她的手，在她摔倒之前，他扶了她一把。

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。

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，语气冰冷，“跟上，别让我请你。”

他走在她前面，她的脚步顿了一下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他身后。

周五下午放学时间，所有学生带着雀跃的心情奔出教室。

此刻，教学楼人去楼空。

伏谨在一间教室前停下脚步，他握住把手推开门。

是一间废弃的储物间，高高的墙上只开了一扇很小的窗，里面光线昏暗，空气中浮动着微小的灰尘。

他侧身给她让出道来，下巴指了指门内。

她先是警惕地盯着他，又朝后看了一眼，思量逃跑的路线。

他抿着唇角攥住她书包上的提手，一把将她甩进了储物间。

他抬腿跟进去，“砰”一声，他反手摔上门。

书包背带垮到肩下，她紧张了咽了口唾沫。

他一步步逼近她，她惊惧地望着他，小步小步地往后挪。

脚后跟踢到一个纸箱子，她脚下不稳，跌倒在地板上。

眼前是他一尘不染的白色板鞋。

身上好痛，揭开衣服，摔到的地方怕是已经一片青紫，她像初生婴儿一样在地板上蜷缩起来。

“装什么死，起来。”头顶是他漠然的声音。

干脆就这样算了，她抱着双臂侧躺在地板，阖上眼睛。

他在她跟前蹲下，手攥住她的发根，“跟别的男生你侬我侬，跟我就要装不认识。”

“饶青。”他唤她的名字。

头皮传来难忍的刺痛，她呜咽了一声，嘴唇颤动着，眼泪从闭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