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泠睡一觉才醒来。
她波澜不惊的,甚至已经熟悉了麻袋的味道。
罢了,不与男人计较。
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,她重新闭上眼,想着再盹个回笼觉。
耳畔却传来浪涛声。
不是她心里的波澜,而是真的海浪。
她滞了一瞬,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。
海洋的生命演化开始的地方,曾经离她那么遥远,却又无处不在。
微咸,微凉,还有海风……
她急着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,又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。
“这里阳光太盛,你缓一会儿,慢慢再睁。”
原来,遮挡她视线的不是麻袋。
是他的金属手指。
她回到了南洋。
马来西亚,槟城,屿邸,私人沙滩。
她缓缓挪开他的手。
毒辣艳阳是照映在海面上的槟榔树影,波光粼粼,风情摇晃。
他记得她的小习惯,睡醒之时不喜欢看见太耀眼的阳光。
即便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,姜泠还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。
像是身体里有新的骨髓在疯长。
她回来了。
回到了没有冬天的南洋。
“裴枢,这是屿邸啊……”
她望着沙滩后那座恢宏的滨海庄园,呢喃轻语。
裴枢在自己的地盘上,要多放肆有多放肆,直接抱起她往里面走。
“对,这里是我们的家。”
屿邸上上下下都知道姜泠要回来了,个个喜极而泣,列队站在台阶上和她打招呼。
观景花园错落有致,姜泠还来不及细嗅花香,就听见一堆人喊她“白医生”。
有给她做绿豆冰的瘦厨子,有替她改绸裙的裁缝嬷嬷。
而她,仿佛还是以前那个白骨精。
她微微抿唇,淡笑。
不过,女人没睡醒的时候,通常心情尚可。
等姜泠彻底清醒了,她就从一群人拍马屁的粉红泡泡里剥离出来,开始认真地声讨裴枢。
她的药草,她的咒语书,她的行李,都在哪里?
“你最好是最后一次绑架我。”
姜泠被裴枢拉着在走廊上打转,没好气道。
未曾想,裴枢把强盗逻辑贯彻到底。
不仅把她的行李全抢回来了,还有她的乌鸦,她的白鸽,也全关在鸟笼里,抓了回来。
甚至还有一条伯恩山犬。
听见房间里传来“汪夫——汪夫——”的声音时,姜泠都恍惚了。
“柏拉图不是你的狗么。”
裴枢的语气慵懒而得意。
“也一起抓回来了。”
“拜托,人家是瑞士狗,”姜泠无奈失笑,指了指窗外叁十度的天气,“你会把它热死的。”
瑞士那雪山终年不化,他好歹讲点道理啊,因地制宜是才合理,不能这样强人所难。
裴枢却觉得她话中有别的意思,大手一挥,直接让人建一座雪山玻璃房,专门给柏拉图住。
“在我这,没有水土不服一说。你想要什么,我就给你什么。”
他霸道,搂紧她的腰,似乎是在勒令她不准生出逃跑心思。
姜泠敛了敛黑袍的领口,敷衍又认真地点头。
她也像是雪山孕育出的巫妖,偏要穿长袖长摆的黑色。
裴枢舔了舔牙,把她拉到衣帽间,指着一堆吊带绸裙让她换上。
清醒时候的姜泠,还是懂得羞耻的。
从内陆到南洋,一夜之间的功夫而已,她脑子里“礼义廉耻”的神经还在,蹙眉轻瞥那些少得可怜的布料。
她以前……可真是放浪啊。
不过,她保守也没用。
裴枢不强迫她换,槟城的天气总不会饶过她。
内陆寒冬腊月的季节,这座海岛都有叁十度。
气温一高,长袖长摆的服饰几乎能闷死她,害得她终日恹恹无力,提不起精神。
没撑几天,她只能换了荡领绸裙。
刚换上,他就爱不释手地摸了她半日。
绸裙极其方便他行凶,两颗浑圆挺翘的奶子一揉就跳出来了,冰肌玉骨也是触手可得。
这晚,两人明明是躺在沙发上翻阅备婚文件,姿势却色情得很,再无半分礼仪廉耻。
“宾客名单,你瞧瞧。”
裴枢一手把文件递给她,一手抓着她的奶子放肆掐揉,把她弄得娇喘不已。
姜泠也知道他心急,良辰吉日一年总有一天,他偏偏等不住,一定要挑最近的日子。
说起婚礼仪式,裴家的仪典可谓极尽铺张浪费,也极尽野蛮原始。
为了不吓着外宾,裴家会在屿邸连续摆酒七日,就和正常的婚礼无甚区别;
而真正的成婚仪式是在七日之后的月夜,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