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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四)夜夜红莲(1 / 3)

烦。烦。烦。

小钟思来想去,实在弄不清敬亭想见他,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
一旁大钟倒是思路清晰,也怕她没缓过来,一点点将现在的状况讲明白。

“这周中秋,休息三天,五、六、日。今天周四,所以下午就放掉了。”

“书包在这里,同学给你拿过来了,看看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。”

“妈妈应该是想了解学习方面的状况。我跟她说你最近很上进,不用太多顾虑,就当是有个机会跟她坐下来聊聊。”

他不知道,或许问题就出在她“最近很上进”。敬亭肯定察觉不寻常的变化,所以才有跟他的见面。

关键是要在敬亭面前,瞒过她二人的关系。

小钟道:“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把口供对一下?”

“什么叫‘对口供’?”

“就是……我们……那个……”

大钟语声压低,清醒又冷漠地反问:“我跟你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?”

要这样想,好像也确实没有。接吻只是乌龙,后面那些有的没的,更说不上什么。

什么都不是,在他眼中。

小钟满是愁怨望向他,嘴唇轻启,表情千变万化,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。他偏以为她要抬杠,又赶在她开口以前,略带强硬道了一声:“没有。”

就算有也当成没有。他是这样骗自己的,也希望至少等下去见妈妈,她暂时这样相信。

说到底还不是对口供?

虽说殊途同归,统一思想的工作从折戟的提议变成他单方面的决定,小钟不太爽快,赌气不再说话。大钟也不说话,整个人阴沉沉的,不知是没想出话讲,还是一样闷闷不乐。

僵滞的气氛延续到车里。小钟内心憋着口气,烦躁地绕了一路,闷了一路,这会又酿成新的冲动。

想单刀直入问问他,她对他到底算什么。

他的手伸过来操作平板,她悄悄合上去握住——

被躲开了。

“对不起。早上有点事耽搁,失约了。你给我的信,我有认真看。但……”

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,努力将声音收着,却不免流露出颤抖的痕迹,“我实在不会讲话,没法回应你,没法回应你的感情。”

“一定要回呢?就像批改学生交上的作业,必须留下看过的痕迹。”小钟扭头看向车窗,从倒影中看见方向盘上苍白的手,头低垂着,又不禁心生动容,他身不由己也实在可怜。痛快点一是一二是二,所有事情判得分明,他是不想吗?他没有办法,做不到。

意识到自己的话太不留余地,她歪歪扭扭地找补,“我知道你不喜欢。有时作业你明明看了,却什么都不批。‘没什么好批的’,是吗?但你是教师,你的回应很重要,小孩天性就是想被大人看见。”

死脑筋终究是死脑筋,话讲出口,好像只是将刚才的意思更详细地重复一遍——不是,她想说的不是这个——到底该怎么说?要怎样她才能像他那样,委婉又巧妙地从示爱到拒绝?他竟然还说自己不会讲话。他要不会讲,这世界上还有谁会讲?

呼吸缩紧,像叹息,或是没法发出声音的叫喊。他短暂地将头后仰,人靠在椅背上,向她投来一个像是求救的眼神。她没及时弄懂是什么意思,而他已作出决定,端正自己的仪态,说道:

“好像无论讲什么,都像找借口。”

直钩钓鱼,欲迎还拒。他今天的回应的确算不得高明。

可就是这般狼狈地露出破绽,她反而比平日更上头。就是明摆着的直钩,她也奋不顾身咬上去,“我想听,好的坏的都想听,废话也想听。但你一向都话太少了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——忘了说,唯独不想听这句。

此刻的情景像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狗血爱情电影,同床异梦的年轻情侣坐在车里摊牌意外怀孕的事,当时的位置、姿态一如她们现在。

孩子不是幸福的恩赐,而是象征恶兆、失控的不速之客,异己的他者,意外。她们都清楚这段关系已走到尽头。生活笔直向前的惯性给人留有虚荣的体面,教人不至于沦为丑角,或在孤独的寒天冻死,还可以自己舔舔伤口,假装没事,像嗑一剂阿片酊那样考虑久远的将来——她与他可能会结婚,买一座她们的家呢——谁都无力承担的意外,却将现实毫无保留地撕开。

影片中的人总是沉默许久才说简短的话。大量空镜,树影碎金,空山藏碧,歹毒日头,茕茕飞鸟。蝉鸣无情地嘲弄不停。人在绝对性的自然、造物、命运面前,能做的事约化至无限小。她们可讲的话,甚至比精心打磨过的电影剧本更匮乏。

他从书里取下一枚用作书签的硬纸小笺,向她递来。笺上也留有香水的气味,那款“自由之水”,但又小有不同。不知道是香水在不同的环境久放,气味自然生出差异,还是它们本就来自同一款香水的两个版本。

他应该不只是告诉自己也有这支香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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