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不知道过了多久,原身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,“你保证一定能做到?我要知道你打算怎么做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江素勾了勾嘴角。
……
李长庚藏好眼中的不耐,看向徐玉容,“爱妃怎么过来了,可是有事?”
“妾只是许久未曾见过陛下,甚是想念。”徐玉容原本丰满的身材似乎都消瘦了许多,一双翦水秋瞳凝视着李长庚,脉脉含情,“今日下厨炖了汤,想起陛下最爱这个味道,便送了过来。”
“放着吧。”李长庚扫了一眼他提着的食盒,并没有要喝的意思,淡淡道。
徐玉容眼眶都红了,盈盈欲诉的眸光暗淡下来。她咬了咬唇,知道自己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,恐怕李长庚根本不愿意理会,终于下定了决心。
“陛下,妾今日来,其实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陛下。”她说着,含羞低下头,将双手置于自己腹部,面上泛着淡淡的红晕。
但李长庚并不耐烦去体悟她种种细微的动作,直接问道,“什么好消息?”
徐玉容慢慢抬起头,嗔怪的道,“今日我身上有些不适,请了太医过来诊脉,诊出了好消息了。”
“你有孕了?”李长庚目光陡然凌厉起来,盯着徐玉容。
徐玉容含羞点头,“臣妾也没有想到。”然后又看向李长庚,“陛下欢不欢喜?”
李长庚心中对此是有些怀疑的,十多年徐玉容都不曾有孕,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怀上了,怎不令人怀疑?况且李长庚深知深宫之中的争宠的那些手段,一旦不再盲目宠爱一个人,自然就能清醒的看到异常。
不过也未必就一定是假的。所以他脑子里念头一转,便道,“既然是有孕了,爱妃如何还能这般劳累?朕让人送你回去,好生养着。”
徐玉容见他的态度明显的缓和了下来,心中不由十分欢喜,越加羞怯痴缠,就是不肯爽快的离开。颇有要让李长庚将她送回去的意思。不过李长庚心悬江素,便不肯松口。于是一时僵持住了。
就在这时候,后头忽然有人来报,“陛下,不好了,江娘娘晕死过去了!”
“什么?”李长庚大惊,立刻丢开徐玉容的手,快步往后头走,一边走一边倒,“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?到底是怎么回事,快派人去请太医!”
被晾在原地的徐玉容脸色惨白。
只有到这种时候,才能知道,谁才是他最在意的人。自己有孕,他也不过是说了两句好话罢了,江素出了事,却是如此失态。
犹豫片刻,徐玉容还是跟了上去,做出关切的姿态。
李长庚已经这会儿顾不上她了。因为江素晕过去之后,并不是安静得仿佛睡着,而是眉头紧皱,浑身出汗,面色惨白,一看就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。
一叠声的让人去请太医时,李长庚也亲自做到床上,将江素抱在了怀里。
不多时太医便过来了,小心的诊过脉之后,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最后只能咬着牙推测,江素可能是中了什么巫术。这种东西无形无迹,亦非病症,难以诊断出来。
徐玉容在一旁见状,心头暗道不妙。这宫中能够对付江素,需要对付江素的人,除了自己,别无其他。现在江素出了事,还可能是如此玄之又玄的问题,李长庚说不定便会疑心于她!
果然下一刻,李长庚便转头向她这里看来。
不等徐玉容转动脑筋,想到脱身的办法,李长庚已经对太医道,“去给徐妃诊个脉。”
徐玉容面色微变。她敢假装怀孕,自然是有所依恃的。在这宫中经营多年,肯为她所用的人并不少。到时候她会让自己信得过的太医来诊脉,替自己遮掩过去。李长庚确认过一次之后,自然便不会再疑心。
至于最后生不出孩子?徐玉容本也没打算拖到那一天。只要借着肚子,重新笼络到李长庚的心,到时候她自然会出“意外”,说不准还能借机赖到江素身上去。到时候李长庚只有更怜惜她的。
可是现在这位太医,是李长庚派来给江素看诊的,自然不会选择倾向于她的人。
这脉一诊,自然什么都瞒不住了。
但是徐玉容既不能逃走,也不敢再说多余的话,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医给她扶了脉,然后道,“回禀陛下,徐妃娘娘身子康健,就是最近恐怕不思饮食,肝火太盛,需要好生调理。”
“肝火太盛?”李长庚箭一般的眼神射向徐玉容,“你告诉朕,你缘何肝火太盛?!”
☆、 百口莫辩
《素问·阴阳应象大论》:“怒伤肝,悲胜恐。”
肝火旺盛,往往都是因为主人本身情绪暴躁愤怒,以致肝火上升。
李长庚问出这句话,分明就是意有所指。徐玉容肝火太盛是因为生气,谁能令她生气?自然就只有江素了。
而现在,江素出事了。
并且还是赶着徐玉容过来的时候,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敏感。而且徐玉容来的目的是为了告诉皇帝一个“好消息”:她怀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