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辙闻言微微一顿,继而笑道,“谁说不关我的事?陛下让我来照看夫人,结果夫人却受了伤,我自然是要去陛下那里请罪的。夫人以为呢?”
“将军自己的事,何必问我?”江素分毫不让。
她如今的确是需要有个人将消息传到李长庚口中,但即便没有赫连辙,江素也能做到这一点。既然如此,便不需要承他这个人情。
赫连辙也不辩解,就站在原地问,“夫人还能走吗?”
听到他这么问,江素即便是死撑也要撑到行在了。
等终于到达时,江素整个人几乎快要站不稳了。之前一直是走到行在的信念支持着她,即使眼前一阵阵发黑,也还是咬牙走过来了。现在到了地方,她几乎没怎么挣扎,便倒了下来。
若不是赫连辙一直跟在后面,及时把人接住,恐怕她就倒在地上了。
“女人还是柔婉些好。”赫连辙将江素打横抱起,自言自语了一句。似江素这种死要强的性子,真难以相信她会幽居在上扬宫中长达十年之久。或许,这件事情还有别的缘故?
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江素醒来时,自然便见到了李长庚。
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,换了干净的衣裳,睡的房间应该是李长庚驻跸时的住处,装饰华美尊贵,许多东西都是帝王才能用的。李长庚就坐在床前,面前临时加了一张桌案,上面摞着厚厚的奏折,显然,即便是出了宫,身为皇帝也仍旧日理万机。
江素调整了一下表情,才轻声唤道,“……陛下?”
李长庚立刻转头朝她看过来,眼神中含着爱惜和轻微的责备。
江素低声问,“陛下怎么来了?”
“朕若再不来,你该把自己的小命也折腾掉了!”李长庚似乎十分生气,闻言怒视着她,“有什么事,你难道不会派人跟朕说一声吗?何必以身犯险?”
江素抿紧唇,不说话。
☆、 心有余悸
其实李长庚自己也明白,这件事怪江素是毫无道理的。
从江素第一次遇险到最后受伤,集中在一个十分短暂的时间里,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将事情告知他。对方根本就是一定要置她于死地,所以才手段迭出,根本不给任何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