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林北。
小家伙得到回应,更加卖力帮爸爸搓后背。
林北把他拉到前面,大掌拂过他的额头,把他湿了的头发拨到后面,小家伙乐的没了眼睛,一排整齐的牙齿白的晃眼。
“你站着,爸爸给你搓背。”林北。
“好。”林聪。
小家伙真的不动了,乖乖等爸爸给他搓背。
林北想到去年夏天,他把小家伙丢进木盆里,小家伙抠肚脐眼,咿咿呀呀不知道说什么,今年夏天小家伙口齿伶俐许多,长高了许多,活泼许多。
爸爸给他搓胳肢窝,林聪抬起胳膊,望着爸爸被水打湿的发梢,他说:“爸爸,你低头。”
林北依言低头,一双软乎乎的小手碰触他的额头,小手往上推。
林聪收回手,转身:“爸爸,后背。”
林北摸了摸被小手推到后面的额前发,他笑出了声,把毛巾放进盆里,捞起毛巾给儿子搓后面。
林聪听到爸爸的笑声,他咧嘴傻笑。
父子俩洗了半个小时,林北抱着林聪出现在房间。
余好好抬头,儿子穿着小裤衩,林北把裤子卷到膝盖上面,两人都穿白色背心,脑袋上都顶着一条毛巾,儿子坐在桌子上,林北坐在椅子上,两人相互擦头发。
余好好看了一会儿墙上的影子,她唇角含笑摩挲照片。
林北把儿子放到床上,林聪快速爬到妈妈面前,指着照片说:“爸爸,妈妈,聪聪。”
林北凑近看,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公园和百货大楼门口照的照片。
“我也不知道你回不回家,就把照片带来了。”余好好笑着说。
林聪盯着照片看,又抬头看爸爸妈妈,他坐起来傻笑。
不管是林北还是余好好,都搞不清楚他又乐啥。
两人躺下盖好毛毯,林聪站起来走到床头,掀开一个缝隙钻进去,滚到爸爸怀里睡觉,等他睡着了,寻着气味滚到妈妈怀里。
余好好本来有些吃味,孩子睡着了,知道回到她身边,余好好又乐了。
林北拿起扇子扇风,顺便赶走蚊子。
“离开之前,你对黄益民说那句话,其实你想看一下纸箱厂和印刷厂适不适合继续合作,是不是?”余好好眼睛放光。
林北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
余好好隔着儿子踹他:“你这回卖礼盒卖的好,你下回到纸箱厂和印刷厂下几万的单子,如果纸箱厂、印刷厂不给你让利,你就换厂子合作。”
林北把扇子对准余好好使劲扇,余好好的头发狂魔乱舞,她凑近,冲着风压抑着笑。
林北俯身,他快速收回身体侧身睡觉,余好好摸脸,耸着肩膀笑,见林北也在耸肩膀,她又踹了他一脚。
40
清晨, 一家三口退了房离开招待所。
此时五点,太阳还没出来,天空是暗色, 树叶是褐绿色, 一家三口身影模糊走在空旷的柏油马路上。
“沙——沙沙——”
树枝被大风吹弯了腰, 沉沉叠叠的树叶摇晃的厉害,落叶垃圾在地上翻滚朝一家三口跑来。
林聪的手从妈妈手里抽出来, 弯腰拿扑到他腿上的报纸。
林北由着他走走停停捡垃圾, 余好好目光追随儿子, 她眼里有怀念,细看还能从她眼底看到一个拾牛粪的小姑娘。
一家三口花了二十分钟才到工地。
林东看到一家三口的身影, 他迎上前, 急躁道:“小北,不会要下雨吧?”
“咱们昨天才上好顶, 今天下小雨还好,如果下大雨, 那就麻烦了!”林玉章望着东南方向, 黑压压的乌云往这里跑。
“昨晚明明有星星。”赵小曲骂鬼老天不是东西。
“雨下不到这里。”林北望向东南方笃定说。
林北原本打算坐头班车回县里,但老天有心跟他过不去,黑沉沉的乌云拐了十五度, 跑到其他地方,半个小时之后,它调转方向朝淮市跑来,奔两步它停下来, 闲庭漫步走过来, 它又拐了一个弯……乌云靠近,人们恍惚觉得天塌下来了。
林北的心沉了下去。
乌云忽然朝淮市郊区跑去, 它一路狂奔,所到之处电闪雷鸣。
林北等二十人松了一口气,林志昆却开始愁了,过几天就可以收麦子了,这场大雨下到麦田里,麦子可就遭殃了。
林北确定乌云不会杀个回马枪,他安排好今明两天林东等人要干的活,便领着几人到汽车站。
他们刚上车,司机就开车离开汽车站。
建设二路的地面还是干燥的,建设三路的地面就积了一洼水,地上铺了一层树叶,还有断了的树枝垂挂在树干上。
公交车开出市区,金色麦田塌了一片,林志昆一直叹气。
林北打开车窗,林聪迷瞪瞪嗅了嗅,是青草稻田的味道,他没有精神睁开眼睛,坐起来趴在窗框上,眼睛渐渐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