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到小区门口,远远的就看到背着个黑色的斜挎包,正垂头丧气走着的厉安。
“厉安。”慕笙叫了他一声,
厉安脚步一顿,将卫衣帽子拉上来,将大半个脸埋在帽子下,然后才转过身来,低着头,只看得到他精致的鼻梁,“嗯。”
慕笙皱了皱眉,“你低着头干嘛?”
厉安头低得更狠了,“没干嘛?你问这么多烦不烦,我先进去了。”
话落,厉安直接跑进了别墅,
客厅里,厉寒琛依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,厉安冲进门刚好跟厉寒琛的眼神对上,厉安脚下停了一步,然后拉紧了些帽子,继续往楼上跑。
“站住。”厉寒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厉安暗道一声糟糕,但也没办法,他对厉寒琛的惧怕是打骨子里就有的,心里想跑,但腿却死死的定在原地。
“哥,我要写作业,我先上楼了。”
“转过来。”厉寒琛将报纸放下,翘起的一只脚落在地上,皮鞋底与地面碰触出细微的声音,让厉安心底一颤。
他慢慢的转过身,手紧紧的攥着书包带,低着头不敢去看厉寒琛,“哥。”
厉寒琛站起身来,走到厉安面前。
弟弟哭唧唧
纵使厉安在同龄人里已经算是很高了,但厉寒琛还是比他高出了一个头,被厉寒琛的阴影笼罩着,厉安下意识的缩了一下,
厉寒琛伸出手去拉厉安的帽子,厉安连忙用手护着,但对上厉寒琛幽潭似的眼神,厉安下意识的心虚了,
厉寒琛手上用力将厉安的帽子扯了下来,帽子掀开那一瞬间,厉安就一个想法,他完了。
“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。”厉寒琛冷彻入骨的声音在厉安头顶响起。
看着厉安脸上的抓痕和瘀伤,厉寒琛眉峰紧紧皱起。
“没什么解释,就是打架了。”厉安把头瞥向一边,看起来固执又可怜。
“不许吃晚饭,在这儿给我面壁思过。”厉寒琛冷凝的声音带着怒意,吓得厉安抖了一下,
“嗯。”厉安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,宽大的校服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纤瘦。
慕笙进门的时候,厉寒琛正往楼上走,侧脸蕴着冷意,旁边的厉安垂头丧气的站着,一脸的伤,看起来可怜巴巴。
“怎么这么多伤?”慕笙走过去看了厉安一眼,少年人皮肤嫩,鲜红的抓痕在厉安脸上愈发触目惊心。
“我跟人打架了,我面壁思过,你不用管我。”厉安声音瓮瓮的,
慕笙也没再搭话,拎着包上了楼,
客厅里只剩下了厉安一人,他盯着鞋尖发呆,逐渐的,鞋上滴下两滴滚烫的泪珠。
没过多久,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,厉安连忙眨了眨眼睛,把泪水逼回去。
“过来坐。”慕笙拎着个袋子坐到沙发上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
“不了,我哥让我思过。”厉安依然低着头,
“不过来明天滑雪不带你。”
下一秒,厉安已经坐在了慕笙身边,但还是低着头,不想让慕笙看到自己哭过,
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红红的眼角简直把我哭过几个字写在脸上了。
“你有什么话要说,快点说,一会儿我哥下来看到我坐着要揍我”厉安话还没说完,脸上伤口突然被碰了一下,厉安倒吸一口冷气,“嘶。”
他抬起头来,就看到慕笙手里拿着一根蘸了药的棉签,正往他脸上擦着,
“别动。”慕笙一边说着,一边帮厉安处理伤口,
厉安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慕笙,
慕笙的神色很冷,但厉安却莫名的觉得她很温柔,
厉安刚出生的时候,厉家原配夫人就去世了,但好歹有厉寒琛护着他,
他五岁的时候,厉寒琛被绑架,从此就消失了音讯,
在厉家,没有人把他当少爷,除了保姆,厉安从没有享受过来自长辈的照顾。
他以前也经常跟人打架,但从没有人给他上过药,他都是任由伤口自然愈合的。
“行了,还有哪伤了,我都给你处理一下。”
厉安把裤腿往上提了点,“腿被人踢了。”
慕笙一看,踢得还挺严重,一大片的淤青,
慕笙帮厉安抹了点药,“为什么跟人打架?不能跟你哥说,跟我说说吧。”
厉安揪着衣角沉默了半天,然后才开口,“他们骂我哥。”
厉寒琛是在厉父五十大寿当天回来的,那一天众宾客云集,所有人都在庆祝这个好日子,然而厉寒琛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切,
他的存在,提示着厉家十年前的一切,这是厉家不想说出口的丑事。
厉家废物少爷回归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帝都豪门圈子,豪门众人茶余饭后都把这个当作八卦来讲。
厉安的同班同学里,就有几个是豪门圈子里的,他们当着厉安的面说厉寒琛不该回来,说他是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