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数不胜数,黄芷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次遗留下来的酒,只是心里有些担心。
一起同宿舍四年了,她几乎没有看到过岑茉喝酒,也没有见过她大半夜不睡,自制力这么强的一个人,今天到底怎么了?
“诶,姐妹,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,跟我聊聊呗。”黄芷也是个热心肠,一把掀开帘子,光着脚就爬了下来,也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,悄悄地侧头观察几眼。
但你要说有什么反常的情绪吧,岑茉还真没有,起码她不曾表现出来,本来就是不爱笑的性格,只是此时更加沉默了些。
手机的昏暗灯光下,她就那么垂眸坐着,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,过一会儿才说:“打扰你了吗?抱歉。”
“没事儿,反正我也醒了,要不我陪你喝两杯?”黄芷把腿盘在椅子上,索性提议。
岑茉微微摇头:“度数太高,算了吧。”
黄芷还挺不服气,拿过酒瓶子来闻了闻,眉头就有些皱,讪讪地笑了一下:“我只喝过啤酒,这个…”
“嗯。”岑茉应了一声,听着身边这姑娘叽叽喳喳,心情稍微好了一些。
伸手拿过酒瓶,她仰头喝了一口,两口,三口。
“哎哎哎,不能这么喝啊!”黄芷惊叫起来。
好在放下瓶子的时候,岑茉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,只是颊边泛起红色,眼睛也有些发红。
“没关系的。”她摆摆手,仰头又喝了几口,瓶子里的酒瞬间就下去一小半儿。
黄芷在旁边看着,干着急却没办法,心里又觉得惊讶,岑茉的酒量这么好吗?真是人不可貌相,原以为她不会喝酒的。
热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下去,整个胃都仿佛燃烧起来,她喝的速度又很快,按照这个时间来说,很快就会有醉意。
岑茉低头看了眼时间,起身去卫生间,把剩余的酒全都倒在下水道,而后把马桶盖掀开,弯下腰静静地等待。
一分钟后,脑袋渐渐昏沉,胃里也开始翻涌起来,有种恶心的感觉,半坐在地上,她低下头开始呕吐。
过一会儿,又扶着墙站起来,伸手按了冲水键,去洗手台边刷牙漱口,她这才拎着酒瓶子慢慢走出来,瓶子扔在门口的垃圾桶里,抬手扶着窗沿,慢慢爬上铺躺平盖被。
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多分钟,除了手机忘在桌上没有关之外,其余的事情她都自己处理好了,完全不用麻烦别人。
黄芷全程站在旁边,眼睛眨了半天,想帮忙却无从插手,这人是真的醉酒了吗?她摇了摇头,怎么也没办法相信。
醉酒不是可以展露人最真实的状态吗?怎么会有人…仍旧是如此的自律。
想了想,黄芷还是觉得不放心,趴着床沿又往上铺看了一眼,才发现岑茉已经睡着了,仍旧是平时那个姿势,她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胸前,睡颜安静。
只是眉头有一些微皱,看起来不怎么开心的样子。
…
徐旭东当晚是九点钟下班的,之前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了阴影,这些天就总想着要多陪陪孩子。
即使让孩子在医院有诸多的不方便,他还是放下面子拜托了值班的护士,请人家稍微照看一下儿子。
结果没过一会儿,这小子就和护士站的姐姐们熟悉起来,说说笑笑好不热闹,哄得人人都说他可爱。
徐旭东下了手术来接孩子,看到这样的场景倒松了口气,平时陪伴小孩儿的时间太少,这孩子只能一个人在家待着,肯定心里很委屈吧?
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这样,缺乏了一部分该有的亲情,但作为爸爸,徐旭东又无能为力。
带着孩子在外面吃了饭,父子二人才回到家里。
徐朗一进门就东张西望:“岑老师今天没来呀?”
“嗯,她明天去学校接你。”徐旭东一边答应着,一边才想起之前拜托岑茉的事情。
安顿了儿子回屋写作业,他就拿出手机打电话。
那头很久才接起来,男人的声音传过来:“怎么了?”
“还发烧吗?身体感觉怎么样。”徐旭东皱着眉问他,对这个朋友也有些无奈:“你能不能早一点接电话?总这样我还以为…”
“以为我死了吗?”苏行止语气淡淡的,随手将桌上的电脑关闭,赤着脚走下楼来。
一楼的客厅里,吊顶的水晶灯明晃晃地亮着,空气里隐约有种别的味道,之前不曾在这所房子里出现过。
欧式花纹的华贵地毯上,黑色的小猫正绕着沙发跑圈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喵呜声,忽然奋力一跃,成功地到达了沙发的上面,舒舒服服地卧下了。
“小岑过去了吗?我拜托她给你煮粥,吃一点食物有利于病情恢复。”徐旭东总觉得自己像老妈子一样絮叨。
“嗯,来了。”
“小姑娘年纪不大,你没为难人家吧?”徐旭东又问,虽然知道不大可能,但还是要确认一下。
他一向知道,自己这个好友性子冷淡,就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