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绿光,仿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似的,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,“除了这些,你还能说点别的么?”
“殿,殿下……”
“吴构,你别忘了,你是太子长史!所谓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一旦孤有什么不测,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?端王肯放过你?”太子阴恻恻地盯着吴构咬牙道。
这话一出,吴构脸色瞬间便难看了起来。
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道理他当然懂,否则,这些年他也不用这么费尽心力地替太子筹谋!可……
可太子不争气啊!
当初李侧妃之事,若太子肯听他劝,第一时间去李府负荆请罪,今日便不会是这种墙倒众人推的局面!
如今,圣心,臣心,民心,太子俱失,他已经将自己的路走绝了!
饶是他有千般法子,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数日便能扳回败局,端王也不会允许他们扳回来!除非……
“殿下,如若当真贤妃娘娘和应将军那条路走不通了,那咱们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!”吴构忽地抬起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太子一字一句道。
太子眼睛瞬间一亮,“什么路?”
“孤注一掷!”吴构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。
太子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,他拧着眉有些不敢置信地朝吴构看了过去,可下一刻,吴构的冰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
“殿下您一开始不也是想要端王的命么?既然贤妃娘娘不愿意去取,那便由咱们去取,这是破局最快的办法!”
太子眸心动了动,他当然知道这是破局最快的办法,只是……
“你以为孤没想到么?可舅舅那边态度不明,孤手上没有多少能用的人!再说,肖卓如今躲在宫中,要向他下手简直难如登天!”太子沉着脸道。
这才是他为何想要借母妃的手除掉肖卓的原因。
母妃在宫里经营多年,她手中在定然有得用的人,况且,比起他,肖卓对母妃的提防之心没有那么重,所以,母妃更能得手!
他设想得很好,可偏偏……
却料错了母妃。
“殿下,宫里的人多着了,可不是只有一个贤妃娘娘。”吴构看着太子忽地又开口道。
吴构这话一出,太子眸心忍不住一动,随后,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吴构道,“你有人选呢?是谁?”说完,还未等吴构说话,太子脑中忽地闪过一张脸,随后,他脱口而出又道,“你说的不会是陆湛吧?”
“当然不是,陆二公子虽然有向您示好,但他也仅仅只是示好,这样事情,别说您,就算陛下只怕也使唤不动他。”吴构面色冷沉的道。
虽然他与陆湛没打过什么交道,但仅凭荆州一事便可窥见,陆湛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,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弄脏自己的手的。
“不是陆湛?那还能是谁?”太子有些沉不住气了。
现下火已经烧到眉毛上了,他哪里还能沉下气细细思索宫中有谁能为他所用。
“殿下,依微臣拙见,此事最好的人选是淑妃娘娘。”
“淑,淑妃?”
吴构沉沉地点了下头。
“吴构,你是在同孤开玩笑吧?”太子嗤笑地盯着吴构道,
怎么可能是淑妃!
淑妃膝下只有一女,而且这位皇妹早几年便嫁人了。
早前她与徐皇后倒是走得有些近,但自从徐皇后死后,她在宫中便愈发低调了起来,她怎么可能帮他做这事!
“微臣不敢,微臣说的确实是淑妃娘娘。”吴构盯着太子的眼睛认真地道。
看着吴构的眼睛,太子唇角动了动,眼里那点嗤笑也终于敛了起来,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,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,“你能给孤一个理由么?”
“殿下,既然要让人帮您办事,那您自然要给出相对应的酬金!”
“这些孤当然知道,只是……只是什么样‘酬金’才能打动淑妃?”太子拧眉斜睨着吴构道。
“太后之位!”吴构掷地有声地吐出四个字。
这话一出,太子立时便瞪圆了眼睛,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吴构,随后才结结巴巴的道,“太,太后之位?”
“是,只要淑妃娘娘助您一臂之力,那您将来登基便封她为太后!”
“吴构,你,你疯了么……”
他的母妃尚在,他怎么能……
就算他愿意,那大魏的臣民会如何看他呢?
“殿下,难不成到了现在,您对贤妃娘娘还有孺慕之情么?您难道忘了么,是她先放弃您的!”见太子还有犹豫,吴构忙沉着脸又补了一句。
最后那一句话如同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端王的心口。
是啊,是母妃先放弃他的!
她对他不仁,又怎么能要求他有义?
想到这里,顷刻之间,太子便立刻有了决断,他抬眸重新看着吴构道,“可只凭一个‘太后’的位置怕也轻易打动不了淑妃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