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可别冲动
蘅芷院内。
谢妩正安静的坐在榻上自顾自的下棋,棋盘上,黑白棋子胶着,不过,黑子隐隐有暴起之势。
“姑娘。”正在此时,觅月却快步走了进来并迅速向谢妩行了个礼。
谢妩转过头来,秀眉微微一挑,道,“有结果了?”
觅月点了点头,她道,“李府尹已经派衙役去杨府了。”
谢妩轻笑了一下,随后,她将手中的棋子重重的掷回棋盘之上。
难怪前世陆湛那么看重李府尹,连锦衣卫的骨头他都敢扑上去啃一口。看来,杨骁这次即便侥幸不死,那也得被狠狠的扒下一层皮去!
“姑娘……”觅月抬眸,她眉心微蹙,看着谢妩有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”谢妩眉心微拧,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道。
觅月抿了抿唇角,她迟疑了一会,最终还是决定把探听到了的消息全部告诉谢妩,“姑娘,那位叫、春英的姑娘,她……她好似快不行了。”
谢妩眉心动了一下,“你说什么?”
“姑娘……”觅月低低的唤了谢妩一声,而后,她将今日应天府公堂上的事全都说了一遍,说到春英最后倒在血泊中的时候,她声音不自觉得便有些哽咽了起来。
许是因为上次她撞见碎玉一袭黑衣跪在姑娘面前,所以,后来,姑娘再命碎玉去办事的时候便不再避忌她,也正因此,她才知道春英的事……
或许是觅月的哽咽的声音感染了谢妩,听了她的话,谢妩久久没有说话。
“姑娘,咱们,不能帮帮她吗?”虽然知道自己这话逾矩,可觅月还是忍不住含了一丝期望的朝谢妩看了过去。
“去将碎玉叫来吧!”可回应她的却只是谢妩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一句话。
觅月有些诧异的看了谢妩一眼,不过,也仅仅只有这一眼。
因为她知道自己刚刚那句话很多余,姑娘是人不是神,不是所有的事,姑娘都能有法子……
“姑娘,刚刚是奴婢僭越了,奴婢这便去唤碎玉进来。”觅月吸了吸鼻子,将心里那点酸楚全都压了回去。
看着觅月匆忙离去的背影,谢妩唇角动了动,却始终没有出声。
她帮不了春英什么。
她惟一能做的,便是让杨骁得到他应有的惩罚!
等碎玉再进来时,谢妩脸色已恢复了寻常,她伸手将棋盘上凌乱的棋子一点一点拾起来小心的放回罐中。
“姑娘。”碎玉垂首朝谢妩行了个礼。
谢妩没有哼声,她继续捡拾着棋子,直到,最后一粒白子入罐,谢妩清冷的声音才终于响了起来,“除了我交待你的那些话,你还同春英说了什么?”
碎玉抬眸有些诧异的朝谢妩看了过去,“没有啊!奴婢说的话全是姑娘交待的那些,其他的,奴婢一个字都没有多说。”
事关重大,她哪敢多说!
且,本来姑娘就因为公子的事对她有些芥蒂,她巴不得在姑娘面前好好表现,又怎么可能不听她的吩咐将这桩差事办砸。
“那你家公子?他就没让你做什么?”谢妩又道。
“没有!姑娘,公子他没来找过奴婢!”碎玉一脸委屈的替自己辩解道。
谢妩看着棋罐中黑白分明的棋子,心里渐渐沉了下去。
她之所以会找上春英,是因为前世她侥幸逃出来后曾跑到应天府鸣冤,后来,更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需一头碰死在了公堂之上。
可是,即便如此,她却依旧没能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。
一个何四,一个卖身为婢的契约将杨骁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,直到半年后来陆湛出手,这才将杨府枯井中那些尸体翻了出来,这才让杨骁下了大狱。
她也正是因为此种缘故,所以,才让碎玉潜入麦秸巷找到她。
而春英也确实如她记忆中的一样倔强,在听了她让碎玉带给她的话后,她便果断的放弃了逃生,她要亲眼看着杨骁遭受报应。
只是,她明明只让她咬出杨府后园的枯井里的女尸,她为何非要触怒杨骁以死相博……
除非是有人还对她说了别的。
而这个人,除了陆湛,她不做他想。
“姑娘,公子他真没来找我!”见谢妩沉着脸久久都没说话,碎玉有些急了,甚至连自称‘奴婢’也忘了。
谢妩看了她一眼,最终还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,“我知道了。”
陆湛又不是他,他底下能用的人多的是,即便要给春英透几句话,也不一定要透过碎玉。
她只是不懂,为什么非要让春英用自己的命来证明了?
她的命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?
见谢妩又沉默了下来,碎玉忍不住苦着脸又对她道,“姑娘,公子对您是认真的,他不会做您不愿意让他做的事的!”
“是吗?那如果,我想让春英活着了?”谢妩忽然下意识的开口道,说完这话,她自己也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