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王殿下打败了外敌,还将瓦卑改为了我大雍的宁州,你觉得这样抵御外族的亲王,与那个跟外族合谋的亲王是一样的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但夏王一人占了这么多的城池,就是不对的!”
“那当初陛下下旨说西州打下来的地,就归西州府的时候,你们怎么不反对呢?”
“我们那时候如何能够想到西州在这么短的时间,就能扩大到如此的地步!”
别说他们没想到了,就连萧谨行的父亲萧芜也没想到。
朝臣们争论的时候,他一声不吭站在最前方,旁边的左相兼三公王居明睨了萧芜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萧相不说点什么吗?”
萧芜不冷不热道:“没什么想说的。”
如今萧谨行就在夏王的手下,此次攻占河西三城,就是他领的兵,萧芜如今说什么,都可能被人抓住把柄,索性什么都不说。
他还能站在这里,就说明承安帝还没打算处置他们。
承安帝看着下方闹哄哄的一片,最后好不容易止了咳,他扫过萧芜和王居明两人,知道问他们一定问不出什么,于是调转目光,看向了向来不爱掺和纷争的李老太傅。
“李师,您觉得呢?”李老太傅在承安帝还是少年时,就当了他的老师,在承安帝心中的份量自是不同的。
李老太傅原先在闭着眼打盹,闻言睁开眼,望向龙椅之上,明明比自己小了二十岁,却还没有自己硬朗的承安帝。
“老臣觉得诸位说得都在理。”
依旧是一贯的老好人模样。
承安帝有些失望。
大家说的他都明白,他也确实如他们所说,对小十五占了那么多地感到不安。
况且之前他派人去西州,让萧谨行将小十五关起来仔细调查一番,但时至今日,依旧什么消息都没传来。
莫非小十五也与那几个逆子一样,要反了不成?
“不过,”李老太傅慢慢悠悠道:“既然十五皇子将桑吉、阎昌信以及汪群,都送来交给陛下处置,说明十五皇子心中还是以君父为上的。”
这话就说的承安帝分外受用了。
确实,若是小十五不敬重自己,完全没必要将人大老远送来京都啊。
“另外,老臣还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承安帝挥手,“李师您尽管说。”
李老太傅又慢悠悠地施了一礼,向承安帝告罪,最后才不紧不慢说道:
“这三城左边是西州都护府的沙城,右边是兰原王盘踞的兰州原州等地,北边是随时可能席卷而来的突勒,南边是刚刚被夏王殿下收服的宁州。
若夏王真的要反,就这般的局势,咱们要派什么人去,才能守住这三城?
若夏王不反,又有谁比他更能管理这三城?
更重要的是,兰原王还横在中间。我们甚至还没打通到西域的这段路。若是重新派人去,势必要再次面临孤立无援的局面。”
李老太傅德高望重,他在说话的时候,朝堂上并没有人在叽叽喳喳干扰他。
所以他的话,大家都听明白了。
夏王现在虽然势大,但还没要反,若是你逼得他反了,那这几城根本就守不住。
李老太傅最后说了一句,“远交近攻。”
有人附和道:“李老太傅说得对,远交近攻,咱们先稳住夏王和萧谨行,继续攻打与长安较劲的兰原王,现将被兰原王抢走的城池夺回,再考虑夏王。”
“甚至我们还能让夏王帮着一起攻打兰原王。”
“咦,这倒是个好主意。既然夏王和萧将军这么能打,不若就让他们去攻打兰原王。”
萧芜默默看了一眼激情讨论的众人,依旧闭口不言。
你们让夏王去打兰原王,就不怕到时候他连兰州、原州也占着不给了?
他算是看出来自家儿子喜欢的是个什么人了。
那就是个貔貅,吃进去就是他的,别想让他吐出一个子儿来。
萧芜正腹诽着,忽然又被点了名。
“萧卿你怎么看?”
此前王居明点萧芜的名,萧芜还能随意打发,不予回答。但如今是承安帝亲自点他名,他就必须站出来表态了。
其他人听到承安帝的话,也都噤了声,齐齐看向了萧芜。
萧芜也是人精,自然知道大雍内乱四起,朝廷根本没有余力去对付云舒和萧谨行。况且有了李老太傅刚刚那番话,承安帝短时间内也不会想不开派人去拿下河西几城。
他对着承安帝行礼,道:
“谨行南征北战多年,去岁更是扫平了突勒东部,其心可昭日月。
夏王殿下不仅一统西域诸城,更是将瓦卑变为我大雍的宁州,让我大雍的版图扩大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。
他们都是忠君之人。”
说着,萧芜对着承安帝再次躬身行了一礼,随后转身对着王居明以及他身后的朝臣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