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奏,一步步向前走着。
眼前的道路算是一条绿化带分割成的小路,距离过远的路灯透过生长良好的树叶,只能投照出斑驳不定的色斑。
并不至于完全的伸手不见五指,但是距离看得真真切切也很有距离。
越是往前,就越是脱离路灯的照射范围。
前方的树木整整齐齐的排成两列,彷佛殷勤迎宾的侍者一样,只不过白天司空见惯的场景,在夜晚蒙上了黑漆漆的护套后,一切的氛围感觉,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颤,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鼓劲加油,并且乐观的自我暗示,但是,心里就是突然有了沉甸甸的压力。
不过,我并没有强行的抑制这种情绪,甚至没有试图掏出手机来增加那么一点点的亮光。
原因很简单,虽然明坂没有明言,但是从她的话语的内容里也可以推断出来,从学生们的恐惧和猎奇的心思中诞生出来的怪谈,就是典型的民间集聚了各种要素的故事。
也是带着大众潜意识的诡奇故事。
身上带着“疑心、惊怖”气息的,如同故事里那些作死的主人公一样的人类,才会是嵌入到“怪谈故事”里的最好角色。
我必须做好扮演“这种角色”的准备。
强忍着不打开任何照明设备,我维持着脚步的步伐,一步步向着绿化带深处走去。
蝉在闷热的树上鸣叫,好歹还带来了熟悉的安心感。
但是越往里面走,两旁的灌木中、道路旁的树枝上,似乎总有说不清的虫鸣和摇曳。
这些声音当然不可能让我这样一个大男人吓得转身就跑,我依旧走着。
夜深了脚下已经是无光之地,太过里侧的地方已经不再是远处的路灯可以照射进来的范围了,只有散射的依稀的光,能够勉强分出一点用来圈住小道的灌木丛的轮廓。
呈现出一片长条形的灌木,是被校工好好修剪成的整整齐齐的形状。
也是白天最为司空见惯,根本不值得注意的东西,但在黑暗之中,它们都好像渲染上了一层似黑似无的色彩,伴随着我的鞋子和石板越来越清楚的踏地声,一切都正在一点点的变得不再熟悉。
是的我并不熟悉夜晚的绿化带,即便是在这个学校上了这么多年的学,我也并没有兴趣和雅致去玩夜游林间小道的情致。
这种感觉,对我来说,还真的是次。
校园,是熟悉的,可是我也不曾熟悉过这块土地每时每刻的时候。
奇怪的虫子好像躲在灌木里作响着,时不时还有小小的动物听到我的脚步声,被惊动带起枝条的沙沙作响。
无影无形的时间,开始渐渐地显示出了其面目的一角。
一点点的和这陌生的灌木的阴影的轮廓融为一体起来,泾渭分明的白天和黑夜,让我恍然的意识到,以往熟悉到闭眼都彷佛可以认得出的校园,正有渐层般的一点点模煳着形体,似乎正要变成连我也认不出的形态。
心里的紧张感堆积起来,我的脚步,开始了迟疑。
前行的步伐,在心里的迟疑下,出现了钝涩的放缓。
好像有夜风吹来,明明不冷,我却怂起了肩膀,好像怕冷一样的抱臂在胸前,不安地东张西望。
自然,眼前能看到的,只有一片阴影的轮廓。
但是后退,也是不可能的。
对于明坂的承诺,比起这一点的恐惧感来说,可重要得多。
何况,就算是再怎么改变面貌,这里依旧是我的学校。
等等奇怪!?我停了下来。
按照记忆,这远离路灯的原因之一,就是因为这已经是一个死角了。
虽然并不是说完全无路可走,但是因为最前面通往的就是废置的大楼,而且被围墙隔住,也就没有费心再去准备那边的照明了。
印象里,那段距离,也就三、五十米左右。
我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了,对于一个正常的学生的步距而言,这已经是不短的距离了。
可是前面却好像还是有路一样,根本没有遇到预想中的围墙。
“遇到了?”很难说是喜是忧,我时间掏出手机准备给明坂电话。
“莫西莫西”哦,一切没有那么糟糕,电话正常的接通了,听筒里也是正常的由明坂自己来接电话,并没有完全没有信号的情况,也完全没有出现鬼怪的嘶吼啊之类的事情。
唯一的不足,就是这里的信号奇差,说话间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杂音,不过也是属于很常见的杂音,非要说是灵异吧,我觉得也挺牵强的。
一边和明坂讲述着刚才的推断,我摸了摸胸口,在那里,有着明坂同学贴上去的符咒,按明坂的说法,当遇到鬼怪的时候,应该会发热起来,并且可以弹开阴邪的攻击。
而且是随着对方的强度,发热的程度也不一样。
现在感觉起来,好像是有些微微的发热,就好像是手机用久了之后,产生的发热一样。
手臂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