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照来不及失望,实打实地吓了一跳,忙推脱道:“表兄的心意瑟瑟明白,只是这沉侍卫到底是我长兄的堂兄弟。长幼有序,瑟瑟又不比殿下德尊望重,人人佩服,怎能叫他做我的侍卫。”
李却缓缓看向她的两个哥哥,意味深长:“宫廷里的侍卫,那一个不是和我们李家沾亲带故。要表兄说,偏是有亲戚在,才更用了心,不比那些其心异奸,居心叵测的贼人。你若不安,只当一个哥哥护卫妹妹,总是不错的。”
话说到这,那里还有拒绝的道理。
裴玉照只得点了点头,客气道:“那瑟瑟谢过表兄的关心。”
迎上乐工换弦,内殿总算静了一瞬。
青灯摇晃,夜迢春悄,金阑玉楼,胡笳轻得像是从远远的城池外吹来。
玉色的酒水反照着他们的脸,神情迥异,各怀心事。
只有裴容定心宽,非旦没察觉这古怪的气氛,还眯着眼睛睨向裴容宁,拿手巾子在他嘴上抹了一把,见血珠子渗下来,嚯得叫了一声:“阿兄你这是怎么了,叫蜱子咬了不成?”
夜风吹进来,吹乱生生灯火。明光骤亮,正对着裴容宁的位子大照。
这下他们可都注意到了。